御风

全职高手卢瀚文×刘小别同人文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刘小别站在机场接机口,鞋上的雪化成一堆水摊在地上。 机场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身上已经微微开始冒汗了。外面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压在车顶上,压在地上,压在路过的人头上和行李上。如果我不戴帽子会不会被雪淋成一个白头发老头。刘小别盯着出口愣神。 学校最近开始放圣诞假了。假前卢瀚文在朋友圈刷到了黑龙江的红色极光,说什么都想去阿拉斯加看看。“大家都是美区留子了,旅游一下嘛!”刘小别刚想拒绝,就被卢瀚文暴击了:“我们都异地恋了,小别哥你让让我呗……”遂同意。 刘小别,男,来自北方的美东留子。卢瀚文,男,来自南方的美西留子。光是这两个人就把东西南北给凑齐了。有时候卢瀚文会打趣说我们这是北京遇上西雅图,刘小别觉得这也没错,毕竟他是北京人而卢瀚文在西雅图上学。卢瀚文笑着说缘分妙不可言,然后就被刘小别按着头呼噜了两把。我们才不是那种俗套爱情故事,刘小别想,谁会和一个愚蠢清澈的大学生展开带球跑日久生情的恋情啊。 作为一个北方人,刘小别其实对雪没有太大的执念。可卢瀚文这个纯种南方人就不同了,他在上大学以前甚至没怎么买过羽绒服,以至于刚来留学就被西雅图的冬天毒打了一顿,第二周就去买了几条加绒裤子。“美国的衣服贵贵的。”卢瀚文给刘小别打视频,“这个钱我宁愿拿去买打折游戏。”“你如果敢拿去打游戏我就把你腿打折。”刘小别喝着咖啡,眼神透过雾气刺在小皮孩身上。卢瀚文打了个寒战,不知道是被冷得还是被吓得。 鞋上的雪化得一干二净,刘小别埋着头看,发现自己面前多出了一双脚,随后他的脸被戳了一下。他抬起头,看见一只球型卢瀚文正在对着他傻笑。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拿出自己的精灵球耳机在卢瀚文身上碰了碰。卢瀚文模仿了声捕捉成功的音效,听起来有些蹩脚。 两人向接机的小巴走去,导游挺热情的,大晚上也不忘给他们介绍阿拉斯加的生态。“小伙子们关系好啊,是高中同学吗?”司机驾驶着小巴车快速行驶在夜色里,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手悄悄握在了一起。“没有,我是北京的,他是广东的。”刘小别用大拇指摩挲着卢瀚文的大拇指,心情不错地说。“哦?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导游很是好奇,毕竟刘小别的航班比卢瀚文要早几个小时。本来只用导游来接机,结果这个北方来的小伙子说他要来接朋友,导游便把刘小别也顺上了。 卢瀚文把刘小别的大拇指压在自己的大拇指下玩了起来:“我们是网友,认识好多年啦。”导游听了便感叹缘分妙不可言,没有追根究底了。 阿拉斯加的冬天,日照只有两三个小时,十一二点太阳才升起来,下午两三点就落了下去。从酒店的窗户望出去,连路灯都结了冰锥子。卢瀚文甚至开始幻想冰锥子从灯上掉下来把自己戳成刺猬。刘小别听了说少看点无限流小说。 其实人还是该对现实留点幻想,比如不要坐狗拉雪橇。卢瀚文从雪橇上下来只有两个感想,一个是“明明我都给手机贴暖宝宝了怎么手机和暖宝宝一起冻死了”,另一个则是“好臭”。他转过头问刘小别说你们北方的狗拉雪橇都这样吗?刘小别说别你们我们的,有文化差异。于是卢瀚文牵着刘小别的手就往自己冻得没有知觉了的脸上捂,一句话拐八个弯地撒娇说下次去东北玩狗拉爬犁。刘小别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脸冻红了的男孩。 “小别哥你的手怎么这么暖和啊?” “我在手套里塞了暖宝宝。”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gb$%&*jkhwbc”

夏風邪

Nijisanji EN Enna Alouette × Millie Parfait 同人文 “听说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 “我知道了所以不要再说啦!”

春を待つ(翘首以待的春日)

Nijisanji EN Kyo Kaneko × Enna Alouette同人文 Kyo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雪白。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了白炽灯那冰冷又刺眼的光线,生理性泪水也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体不太听使唤,右手还打着点滴。神奇的是,本该冰凉的右手此刻却暖融融的。顺着自己的右手望去,病床边趴着一个女孩握着自己的手睡得正香。 从Kyo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女孩毛茸茸的、有些许凌乱的发顶,但这不影响他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好。女孩均匀而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一件事——自己还活着。 窗外的天色有些昏暗,也许是黄昏时分。病房外不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呼喊声和手推车碾过地面的声音,病房里却很安静,他甚至怀疑自己能听见女孩的心跳声,随即发现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如雷鸣一般有力,像是牵动着自己的鼓膜。 我还活着啊。他想。 他试着叫醒女孩,可长时间没有被水滋润过的喉咙太过干涩,声音属实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了。他甚至能想到如果自己以现在这个状态叫醒女孩,她一定会一边笑一边翻出自己的手机把病号的起床音录下来。权衡一番后,他动了动被女孩握住的右手。 “嗯……再睡五分钟……”女孩不情愿地用头蹭着床单,随后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你醒啦!” Kyo点了点头,女孩却仍不放心地捧着他的脸端详了一番,直到把Kyo盯得面红耳赤才罢休。明明脸上写满了关心,嘴上却不饶人:“你醒了我可就走了,本来我就忙你还生病了。要是被我妈知道了又要骂我没照顾好你……”Kyo注视着女孩收拾东西的身影出神,没留意到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喂你在听吗?!要好好吃饭,听医生的话,最好明天就给我好起来然后出院!” 女孩背起收拾好的包,看了眼手机:“哎呀怎么那么多未接电话……喂你好我是Enna Alouette……”她火急火燎地冲出病房,又折返回来朝病床上看戏的病号挥了挥手,这才关上病房的门。 她的黑眼圈又重了。Kyo突然觉得无聊了起来,干脆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护士推门进来检查,他才发觉Enna甚至在离开前还帮他按了呼唤铃,实在是贴心得有些过分了。没有Enna在,右手逐渐变得冰凉,寒意顺着静脉一路流淌到他的心脏。 “刚才那个女生每天都会来呢。”护士递给了Kyo一些药,感慨道。“每天?我住院多久了?”Kyo有些惊讶。“一周多呢,你昏迷的时候所有的手续都是她帮你办的。”护士检查完,准备离开,“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会有医生来说明情况。” 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Kyo拿起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就填满了消息,几乎都是朋友和家人的关心。他给朋友们报了平安,又给父母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无外乎是“早点好起来少给Enna姐姐添麻烦”之类的话。正准备看点视频打发时间,来自Enna的消息弹了出来。 -我明天下班会路过医院,你想吃点什么? 明明一点都不顺路。Kyo又想起Enna的黑眼圈,想起工作日早上五连环的闹钟,九点打卡七点就得出门的恐怖通勤,每个月居高不下的电费和话费,房间里不绝于耳的打字声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你不说我就给你煮白粥了哦,没有咸菜的那种。 -毕竟你是病号,病号就该吃白粥养身体。 大概是看他没有回复,Enna又发来几句。 Kyo嘴角又不自觉地咧起,打下几句话又觉不妥,删删减减才发出去。 -你早点回去休息,周末再带大餐来看我就行。 -什么嘛,一点都不像你会说的话。 -不许住到周末!快点给我好起来啊bitch! Enna放下手机,轻轻叹口气,转头又在键盘上敲了起来。人生的前二十二年,她的生活轨迹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是一样的——上学、就职、被社会在毒打。周末会和朋友小聚,也会选择爆睡一整天,无不良嗜好,日子过得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无趣。 一切的变化发生在她二十三岁那年。那时候她刚刚转正,物色好房子正准备签合同,母亲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她隔壁的小孩要来这座城市上大学,宿舍没申请下来,希望Enna能够分个房间出来——当然房租也是会给的。Enna还记得那天自己是怀着多沉重的心情放弃了自己的梦中情房,随即转头问中介有没有两室一厅的房源并在一周后付了几乎是她生活费那么多的定金。 彼时她对这个所谓“隔壁的小孩”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谁能拒绝距离公司步行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的一室一厅快乐独居小屋呢。可转念一想现在分担到她身上的房租比之前少很多,又瞬间原谅了全世界。再说了,母亲口中“隔壁的小孩“,一般是指”以家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她打过交道的人家里的小孩“,就当是做好事了。这样的想法在Enna透过猫眼瞄见”隔壁的小孩“时瞬间灰飞烟灭,因为这个”小孩“以前是真的住她家隔壁。 Kyo Kaneko,Enna八岁时搬到她家隔壁的邻居。他们所居住的是两梯四户式的公寓,当时除了她和Millie,这层楼还没有别的小孩,所以两个小女生非常高兴。可看到Kyo时她们就傻眼了——这明明就是个还在上幼稚园的小屁孩嘛。 没关系,我们现在可是大姐姐了,她们想。 她和Millie比Kyo大上五岁,因此她们的经历永远走在Kyo的前头。女孩们上五年级时,Kyo才刚刚上一年级;而Kyo小学毕业时,女孩们已经上高二了。也无怪乎Enna没有头绪,在她的记忆里,Kyo还是那个刚刚上初中,正值青春期还没有抽条的小孩。而此刻出现在Enna家门口的男人,透过猫眼甚至都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下巴。还好Kyo按了门铃就顺势跨坐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Enna这才得以看清他的脸。 试问曾经没你高的小屁孩五年不见就长成180大猛男是种什么体验?反正Enna的心情是不太美妙的。人生就是如此不公平,她想,小时候捉弄过Kaneko的孽最后都回报到了身高上。 刚成为室友时Enna还有点不自在,但Kyo依旧以很熟稔的态度对她,她也就渐渐放松下来。更何况两个人几乎只有晚上才见面,倒也相安无事。Enna还发现了合租的好处,Kyo在没有课的时候会在家做作业,做完了作业就会打扫卫生,她再也不用拖着疲惫的身体面对(她自认为)一片狼藉的房间了。她还能支使男大学生出门去买菜等她回家做饭,至于为什么不让男大学生做饭……她怕自己吃了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期间Kyo不会带人回家,夜不归宿会主动报备,不抽烟不酗酒,会主动打扫卫生,还免去了大部分独居女性会面临的麻烦,已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合租室友。空闲的晚上他们还会小酌两杯,聊聊过去和现在。以至于此时,整个房子里唯一的声响是她的工作音,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安静。 明天给他带些什么呢。 Kyo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站了一圈医生。他不太能听懂那些医生在说什么,但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很不妙。一句话来讲,就是他要住一段时间院,接受诸多检查,再由医生来判断病症。说来好笑,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先给小组作业的成员发消息说明情况,再给教授挨个写邮件申请drop。 医院里的空气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闻久了人的感官也迟钝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也或许是昏迷了过去,总之醒来时已经接近Enna的下班时间。 -病号Kyo想吃什么?【图片】 -我带了人来探病!猜猜都有谁! -这些。【图片】 -Millie和Reimu。 -……你是巫师吗?!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吗。当Kyo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傻笑了很久,甚至顶出了酒窝。他右手上的针头已经升级为留置针了,打字非常不方便,而Enna却像是顾及他一样,也不急着让他回复。不知道为什么,Kyo很庆幸此刻的他还没有到最狼狈的时刻,他不想比现在更狼狈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三人才姗姗来迟,嘴上还不住吐槽着这座城市恐怖的晚高峰。Kyo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不时吃点Enna刚刚切的水果。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Kyo的病情,仿佛他只是一个因为小感冒被送进医院一样。 日头终于落下了树梢,只留下零星几声蝉鸣。病房里的光线又变得惨白了,没由来地带来了冷意。Enna从保温袋里拿出四个小小的保温碗,里面是她炖的梨汤,还冒着热气。“先说好,为了喝到的时候还是热的,我把它们放到公司的微波炉里热了几次。”“这就是碗上有菜味的理由吗?”Millie问。Enna的拳头握紧了,Enna的拳头放下了。 带着清甜梨香的雾气氤氲在房间里,Kyo忽然觉得看不清周围了。好奇怪啊,他想,明明没戴眼镜。比眼眶先红的是他的耳朵,藏在蓝色与玫红的的发丝中让人看不真切。Millie和Reimu对视了一下指了指Kyo,朝他露出不可言说的笑容,搞得他一头雾水,只得捧起碗遮住自己的表情。 “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跟她说啊。”Millie帮Kyo把吃的放好,毫无预兆地来了这么一句。Kyo吓得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红晕。洗手间里正洗着碗的Enna不由得探出头来:“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你太草木皆兵啦。”Millie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做自己的事。Kyo仍不放心地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压低声音道:“我都这样了还怎么给她说。”“也对,我也不想把babu交给一个病号。”Millie笑着拍了他一下,“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小屁孩。” 这天晚上一直到Enna离开,她都没搞懂为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Kyo的脸就一直红到她们离开。她甚至怀疑Kyo发烧了,可又被Millie给敷衍了过去。 此后Kyo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只要没有什么急事Enna都会来陪床,带着病号饭坐在他床边疯狂敲键盘。每天的伙食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忌辛辣与生冷,烟酒什么的更是严禁。“这可是Enna魔法小厨房特制的营养病号饭,你就知足吧。”Enna愉悦地晃着喝空的气泡酒罐,冲对着清汤挂面皱眉的Kyo笑道。 “这哪里营养了,清汤寡水的。”Kyo夹起一筷子面狐疑道。 “不吃就还给我。“Enna作势要端走,”这可是我用炖了七七四十九个小时的老母鸡汤做的面……“ “你就吹吧。“Kyo一脸嫌弃地把面端了回来,赶紧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像是要和谁争抢似的,却又被烫得龇牙咧嘴,只能小口小口吐着热气。一旁的Enna打开了电脑准备完成剩下的工作,瞥见Kyo闹出的动静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悄悄笑了起来。 病房里一时只能听见吃面的声音和键盘不断敲击发出的声响。其实Kyo搞不懂为什么Enna几乎每天都会来,他好歹也是个生活可以自理的成年人。同学们来看望他时他装作不经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真的很刻意),引得朋友们面面相觑。 “Kyo终于长大了,知道问这些问题了……”这是欣慰到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的Ren。 “这不是挺好吗,反正你喜欢她。说不定多相处几天就处出感情了呢。”这是忙着和暧昧对象发消息的Aster。 “Enna姐姐人那么好,你到底为什么不表白啊?”这是携带家属前来探病的Maria。 另外两个大姐姐Scarle和Aia明显兴奋了起来,不停地追问细节,搞得Kyo有些无语:“你们真的是来看我的吗?不该关心关心我的身体吗?” “要是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连病房都进不来。”这是被携带的家属,来自隔壁专业的Doppio。 “早知道不问你们了,一群无情的家伙……”Kyo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声音听起来瓮瓮的。 此时Enna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招呼着同学们。众人一拥而上,眼神在话题中心的两人间游走。Kyo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耳尖通红却还是不住往Enna身上瞟,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又完全不一样:“怎么探病还连吃带拿的,快走啦!” “Kyo生气咯~快走快走~“一群人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给这片单调的空间带来了短暂的活力,随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房间里只有洗盘子时的哗哗水流声。 到底为什么呢,你又是怎么看我的呢。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说明我对你来说也有那么一点点重要。 这个问题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弄懂,反倒是因为Enna坚持不懈的投喂稍微胖了点。有时候他也会觉得答案其实无关紧要,他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十分满意,但这样的日子总归会有结束的那天。 Enna一边在缴费处排队一边哼着歌,这种行为在医院其实是不太合时宜的,但是她一想到再也不用在医院那硬邦邦的椅子上办公就开心得想高歌一曲。她甚至觉得自己像回到了高中突然得知下午不用上课的时候,回病房的脚步都雀跃了。护士站的护士见了笑着打趣Enna:“恭喜啊,男朋友终于可以出院了。” Enna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护士口中的“男朋友“是谁,脸颊一下子就开始发烫,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他他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欸,难道你们已经订婚了?还是结婚了?小伙子不错啊年纪轻轻就娶到了这么漂亮的老婆……”护士装作一脸惊讶,眼睛里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没没没有!!没有结婚!!”Enna被逗得手上的单子都快握不住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你承认他是你男朋友了!”身后的护士稍微提高了音量,惊得Enna打了个趔趄。“你别逗她了,人家天天往医院跑怪辛苦的。”另一个护士用文件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是没看到那个男生每次看见她的时候的眼神。上次我在里面帮他配药,刚才的女生一进门,男生的眼睛都亮了……”小护士撅着嘴开始处理文件,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他们居然还不是男女朋友…… 此时的Enna站在病房外不住地深呼吸想要平复下来,她想人这一生果然是大起大落,有多得意就有多狼狈。手中的单据被捏得皱巴巴,还带有浅浅的潮意。脸上的温度像是怎么也退不下来一样,她甚至怀疑自己发烧了,想用手背给自己的脸降温。以前和前男友们被人起哄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早就不是青春期的小女生了…… 她其实有段模糊的记忆。 那是在一年前,她升职以后部门里组织了一场聚会。作为聚会的主角Enna免不了被灌了酒,更不用说接下来在KTV的续摊,到最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微弱的暖黄色灯光透过沉重的眼皮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在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流扑在脸上时打消掉了这个念头。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让她思绪迟钝,潜意识也告诉她这不是一个醒来的好时机。 空气里弥漫着过于甜腻的气味,大概是Kaneko大少爷想要学着煮醒酒汤却不小心放了太多糖。脸上感受到的呼吸突然消失踪迹,只余留了一丝凉意。Enna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Kyo离开了,茶几上摊着少爷的笔记本电脑。大概是在作业途中大发慈悲想要关心一下同居人的死活,Enna想。 没过多久脚步声逐渐靠近,Enna赶紧闭上了眼睛。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装睡,明明堂堂正正地醒来就好了。她感觉Kyo坐在了沙发上,把她的腿往沙发靠背的方向挤了挤。大屁股Kaneko,她想。突然她感受到Kyo俯下身来,浅浅的呼吸扑在她脸上,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洗发水味。随后她的脸颊被轻柔地触碰,温柔得她怀疑自己下一秒会被吻。 这不对劲,这真的很不对劲。Enna感觉自己的鼓膜都随着心脏在震动。他为什么要摸我的脸为什么要盯这么久我要不要装作刚刚醒啊啊啊好尴尬他会不会知道我在装睡好紧张不对我到底为什么要紧张…… 在她破罐子破摔准备睁开眼睛时,脸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像是在擦拭着她的眼角——Kyo在给她卸妆。不知为何她松了口气,可又有点失落。想什么呢Enna Alouette女士,空窗期太久了看谁都脸红心跳吗? Enna又闻到了Kyo身上男士洗发水的味道。因为嫌麻烦所以她和Kyo会共用家庭装的超大瓶沐浴露和洗衣液,但洗发水一个是男款一个是女款。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沐浴露的香气有多么好闻,可能今天是第一次吧——前提是配上男款洗发水。一想到她居然和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生同居还共用沐浴露,要是隐去姓名把这件事讲给Millie和Reimu听,她们肯定会捂着嘴尖叫说这也太暧昧了吧。是吧,我刚刚才发现这真的太暧昧了,都怪我老把他当小屁孩,我甚至在痛经严重的时候让他帮我买卫生棉。 Kyo的手法明显很生涩,但他已经尽力放轻动作了。Enna像是第一次知道曾经那双可以被她圈在手心里的小手已经长大了一样,感受着男孩指腹的薄茧。这一切都很不对劲,Enna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发现今晚她那被酒精麻醉了的大脑似乎非常活跃,大概是受了太多刺激。或许今晚要失眠了,她的心脏跳得和看完脱衣舞男秀那晚一样快。 哈哈哈我会被一个小孩诱惑吗开玩笑……这能叫什么诱惑……下次绝对不多喝了…… 到最后,Enna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一张干掉的面膜。Enna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我没有失眠,我可以继续回去上班了。Alouette小姐并不是一个工作狂,只是新岗位给的实在太多了。直到她踏入客厅看到那个正在喝咖啡的身影,昨晚的记忆才逐渐回笼。 淦。 要是往常Kyo帮她收拾了残局,绝对会用贱兮兮的语气向她邀功。可这天他只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她也不敢提,说到底不就是帮忙卸个妆,又不是什么大事,提了反而显得很心虚。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Enna的思绪,是Kyo打来的。她还没接起来就看见病房门被打开,下一秒举着电话的Kyo和呆愣在病房外的Enna面面相觑。 “你怎么不进来啊?我还以为你走丢了。”Kyo伸手拿过Enna手上的单据,看了两眼就把它们揣进了背包,“不回家吗?” 卧槽,我刚刚以为他要牵我的手。Enna在心中不住唾弃自己。 就这样,刚被批准出院的病号提着大包小包,旁边还跟着一个满脸喜色却憔悴的娇小女生,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女生才是大病初愈。 TBC.

春日夏

全职高手卢瀚文 × 刘小别同人文 听见室友一边刷抖音一边抱怨大学三年都没好好谈过恋爱时,卢瀚文才发觉自己的大学生活就快结束了。 四月的气温已经开始显出初夏的端倪,抽了阵羊癫疯就往三十度窜。在这个江浙沪沙尘预警哈尔滨沙暴夹雪的时期,西南地区的高温似乎不太值得与其相提并论。卢瀚文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手机,冷不丁就听见室友来了句:“世界上这么多美女,多一个喜欢我的怎么了!” 此宿舍中,卢瀚文是盘小蚊香,室友其一是耙耳朵,室友其二是励志找到真爱的恋爱脑,室友三是牡丹一朵。一般这种话题两个单身人士聊得最起劲。此时宿舍还没熄灯,耙耳朵室友和他的女朋友挂着视频打游戏,卢瀚文听着室友不自觉夹起来的声音混进恋爱座谈会成为背景音有些想笑。 宿舍的灯有些晃眼,他躺了一会,决定用脚把床帘拉起来。卢瀚文的床帘是深蓝色的,很遮光,每次他拉上床帘和刘小别打视频的时候刘小别都要吐槽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卢瀚文说这不是挺好的,感觉我就躺在棺材里,下一秒就要死了。他嬉皮笑脸地说着,看见对面的刘小别皱起了眉头。刘小别说你还是别死了,你死了我把我的steam账号让给别人继承。卢瀚文在床上滚了两圈,说那我不死了,我要和你一起打双人成行胡闹厨房。 好想小别哥哦。卢瀚文盯着床帘的顶发呆。床帘顶被两根线撑起来,他在线上绑了很多他和刘小别去电玩城时夹的娃娃。 好想小别哥哦。 春日正盛时,z市却天天下雨,伴随着高温简直就像蒸笼一样。卢瀚文撑起伞从食堂慢慢地往教学楼挪去。伞是卢瀚文高中毕业那年两个人去h市旅游的时候买的,他一直用到现在。有时候刘小别和他打视频,看见他撑着这把伞,会有些惊讶地说“我以为你已经把这把伞弄丢了”。他的确是一个粗心的人,但是伞这么重要的东西总不可能经常丢吧。大学生愚蠢却有一定的素质,虽然不多。 刘小别听了却说,他们学校有些小孩就会拿别人放在食堂门口的伞,他这学期已经丢了两把了。 “我靠,这么坏,祝他们拉不出屎。”卢瀚文愤怒。 “你也别一边吃早饭一边在那里屎尿屁的。”刘小别无语。 “小别哥你好恶心哦。”卢瀚文倒打一耙,并快速解决了最后一个烧卖。 刘小别翻了个白眼,把喝完的豆浆扔进垃圾桶,走进教学楼。 刘小别是成功润离本校的上岸研究生,考了所还不错的211,现在和大三的卢瀚文处于倒远不远的异地恋状态。两座城市距离不是很远却没有直通的高铁,两个人只能小长假的时候攒攒钱双向奔赴一下。寒暑假倒是方便,他俩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有时候还能订个民宿酒店近距离奔现。然而很可惜的是清明刚过,两个人都没有溜出来玩的借口,自开学以来已经快两个月了,下一次小长假还有一周左右。此时的卢瀚文感觉度日如年心在等待整个人像被放在铁板上煎一样。 啊!!!好想!!!小别哥!!! 卢瀚文盯着ppt,心里发出尖锐的爆鸣。 好想!!!和小别哥!!!牵手!!! 出了教学楼雨也停了,室友叫上卢瀚文一起去外面吃饭。自从变成没有束缚的自由大学生后,学校周围的小摊贩也重获生机,就像今年的春日夏一样散发着并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火热。他们喜欢点一份鸡公煲,加上免费续的米饭和饮料,几个人平摊下来人均不到十块钱。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歪歪扭扭地落在桌上,照出升腾的雾气。吃着吃着牡丹室友突然说起他放假自己在家点鸡公煲的事情:“一个人吃真的好贵,二十多块钱,还选不了自己喜欢的菜。大煲吃不完小煲吃不饱,又没有中份卖。还是和你们一起吃最爽。” 另外两个室友点头附和着,挑拣着砂锅里的肉,再浇几勺汤汁在饭上,囫囵刨两口又去舀下一碗饭。卢瀚文在他们下筷之前就拍好照片发给了刘小别,顺便问他今天中午吃的什么。过了好一阵刘小别才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看不见尽头的队列,配字“得看剩了什么”。 “好惨哦,研究生还得抢饭。” “……” 卢瀚文收拾好东西和室友一起走出小店,阳光猝不及防地就往他脸上泼去,弄得他睁不开眼。今年的夏天或许真的太早了,早得让人心慌。他想起去年再晚些时候就是刘小别的毕业典礼,当时条件不是那么宽松,家长没办法进学校,他幸运地占有了刘小别的毕业典礼。占有的具体表现就是大太阳底下陪站,看毕业生被校领导遛,排队一个小时拍两三张毕业照,悄悄给男朋友定花,看着男朋友捧着自己送的花和别人拍照等等。 好吧这些都不算真正的占有,不过晚上他们跑出去困觉了。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就听说恋爱脑室友被分手了,还为此难过了一晚上。这搞得卢瀚文那段时间危机感特别强,并得到了刘小别的“有病”评价。最后以约定好冬天一起吃羊肉汤锅配豌豆尖结束卢瀚文的阶段性犯病。 天哪,明年我就毕业了。卢瀚文想。 都说“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刘小别不是那么坏的男生,卢瀚文也不会是。卢瀚文还想和刘小别进同一家公司,等刘小别转正了他就进去,上班叫前辈下班叫哥哥。 “这里是拆那,我们不会叫前后辈。”刘小别说。 “我不嘛~刘小别前辈~”卢瀚文扭来扭去,一句话能拐八个弯。 卢瀚文觉得他们这样挺好的,没有太多烦恼,日子也还算舒心,除了再过几年必须出个柜以外。过几年的事过几年再说,他还得考研呢。 提起考研这件事的时候刘小别正在泡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灯光,也模糊了他的眉眼。“我以为你会毕业了直接就业。”刘小别捧着杯子,眼睛盯着旋转的泡沫出神。 卢瀚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说:“我不想在你身上留下二本的吻痕然后被818虽然我们学校是个破双非。” 热气散掉了,刘小别转过头来盯着卢瀚文看,那眼神里有卢瀚文看不懂的东西。卢瀚文后背有些发毛,不由得往椅子的靠背上贴紧了:“干嘛,不准我追随男朋友的脚步为学术界做出贡献吗?” “没有。”刘小别喝了一口咖啡,“我以为你会说研究生学历更好就业。” 这下轮到卢瀚文无语了:“我靠!!你再这样想我可要开始掰扯了!!” “对不起,我马上修正对你的认知。”刘小别认错。 “爱妃平身,朕原谅你了。”卢瀚文挥挥手,然后被刘小别捏住手捏得嗷嗷叫。 啊啊啊,不想考研。回想起这件事的卢瀚文抱着头在床上滚。考研好难啊啊啊!! 气温依旧居高不下,有些班级都开始上游泳课了。可惜的是卢瀚文所在的宿舍紧挨着游泳池,每次睡懒觉的时候都能听见楼下学生入水发出的猴叫。对此刘小别的评价是幸好他润出来了。“我们说好了要一生一起走的!”卢瀚文打视频控诉他。 “前提是我们的关系是朋友。”刘小别头也不抬地写着东西,“我是你朋友吗?” “你是我男朋友。”卢瀚文盯着他写字的样子看得认真,“我可以得到男朋友的安慰吻吗?” 刘小别写字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抬起头,把手机怼到脸上,快速地“啵”了一下又把手机放回去。阳光从侧面钻来,把刘小别的耳朵照得通红——也有可能本来就是红的。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卢瀚文捧着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夏天快点来吧,我要和小别哥去海边。